落花流水

下雨了，我們從不同的地方由降下，分流，合流，進了山上的

小溪，收集在一起，匯成一條小溪，在山澗我們一起經歷少許

的高低起落，混上了花草綠葉，穿梭在石隙、漂浮在樹蔭下、

沐浴在陽光中。

心突然被抽空了，水流急促了，轟隆轟隆的水聲湧入耳朵；

一轉眼，我們墜下，是一條瀑布，從後而來的壓力把我們壓

在水潭中，好不容易才回到水面卻發現水流變急了，花草樹

葉都被隔開了，石隙也不再溫柔，這一段路不易走，我們都

被磨被沖被撞得要命。

輾轉到了江河的交匯處，一切豁然開朗，平坦而穩定，我們

與其他支流流下的水混在一起，慢慢向前，往哪走？不知道。

因為在這條大江中，難以獨善其身，前後左右都被迫著壓著，

愈是反抗，力量愈大，但你順著水流而漂浮，沉悶而刻板，總

有一天我們會到了大海。

大海中，漂著浮著，等待被蒸發的一天，變成水蒸氣的一剎那，

浮在空中，會看到那條大江、墜下的瀑布、高山樹林、那一切一

切，遠看時都變成風景，觀賞它的美。

你會問，落花呢？

流水的一生，未必會遇上落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