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7月27日 星期六

其實,你喜歡的只是那個不喜歡你的她而已


(一)
我和一位要好的兄弟喝了很多酒,那時候是午夜十二點。
他跟我說大一的時候很喜歡一位姑娘,是那種刻骨銘心的喜歡,可是那姑娘不喜歡他。
他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每天夜晚去陪她發簡訊聊天,一夜就是百十條簡訊,還偷偷的去給她儲值。
他三個月後表白,那姑娘說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,她喜歡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。

我的兄弟是個膀大腰圓的男生。
他沒放棄,癡纏幾個月,終於那姑娘實在也是被他的精神打動就說先處著看吧。
那姑娘說我特矯情,處著處著你很快就會煩我的。
這一處就是數年。

我的兄弟玩盡了所有偶像劇的花樣。
他們出去旅遊,開一間房,床中間要防著一碗水,據說是抄梁祝的。
姑娘喜歡玩遊戲,兄弟買了兩台筆電送她一台整夜陪她練習。
姑娘喜歡一條項鏈,兄弟二話不說買了那條四萬塊的項鏈給她。
每個週一的早上,兄弟坐的士去十幾公里遠的早餐店買好早餐送到姑娘樓下,為了不吵醒姑娘還要打電話給姑娘的室友幫他把早餐送上去。

兄弟喝了一口酒跟我說,你不知道,她就是我的信仰。我和她去爬山,她在前面走,我看著她的背影,那麼遠好像今生今世都追不上。

她說要離開兄弟,兄弟拿著啤酒瓶碎片就劃開了自己的胸膛寫血書。
兄弟說,那些日子我就像一隻拉磨的驢,每日每夜想的就是怎樣讓她開心。
三年之後那姑娘終於被感動了。她比我兄弟好像還要開心,她跟所有的朋友講她真的愛上我兄弟了,她在自己的日記、FB及所有的地方貼上了兄弟的照片。
她變成一隻依人小鳥,有兄弟的地方就有她。

我很替我的兄弟開心,我問兄弟:「然後呢?」
兄弟說,然後我好像沒了目標,就像退休了一樣。
我說你不開心嗎?兄弟說我開心啊,但是就覺得沒勁透了。

他開始跟高中的初戀女友曖昧。
跟一個漂亮的姑娘整夜泡吧。
半年後,被女友抓了個現行。

我的兄弟趴在桌子上捶自己的頭說自己是個混蛋,那姑娘跟他初戀女友吵起來被他初戀扇了一耳光,然後姑娘想還手手卻被我兄弟抓住了。
我突然也覺得沒勁透了,我說為什麼突然今天要說這個。

兄弟說今天她結婚,我昨天夜晚打電話給她,是個男的接的,叫我滾遠點。
兄弟喝完了杯中酒,哭著說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人,真的,我這輩子可能再不會像這樣去喜歡一個人了!
我丟掉啤酒罐子,笑著說:「假如娶她的是你呢?」
兄弟想了很久說,我還會很喜歡她,一輩子。

他在騙人。他結婚已經三年,兒子兩歲。
他喜歡的只是那個不喜歡他的她,八年前的她和今天結婚的她,注定得不到的她。


(二)
我另一位朋友在高中時候是個萬人迷,有個漂亮的姑娘給他寫了三十頁情書。
朋友說本來我覺得她挺漂亮而且兩個人很有共同語言,但是收到情書之後再看那位姑娘,不知怎麼地渾身都是缺點,不愛搭理她了。

那姑娘沒有放棄,大一的時候給他折過幾千顆星星,為他織過圍巾,買了衣服寄過來。
我的朋友連去門口取一下東西的耐性都沒有。
那姑娘每天打電話來,一直不停說,我朋友愛理不理十幾分鐘電話下來說不到三句話。
那條圍巾足足在保安那呆了三個多月,直到第二學期朋友才去取。

後來那姑娘終於受不了了,電話裡哭著說你根本不喜歡我,既然你不喜歡我幹嘛又答應做我男朋友。
朋友還是愛理不理,於是分手了。

直到大四那年元旦夜晚,我和朋友在一間酒吧裡,朋友突然抱著我哭開了。
他說那姑娘傳簡訊來,兩人聊了一會才知道姑娘已經跟一個男孩子處了兩年了。
他說那一刻他突然痛徹心扉,心像是被剜了一刀一樣。

我的朋友一個星期簡訊狂轟亂炸,那姑娘終於跟原男友分手了。
一周後的某天走在馬路上,我的朋友突然蹲在地上哭起來,我記得那會兒陽光明媚,操場上學生來來往往。
原來那姑娘說:「我乾乾淨淨時候你不要我,現在我初吻沒了,初夜也沒了,你現在回頭,還有什麼意思呢?」
哥們兒泣不成聲,我突然也好想哭。

舊情復燃總是很容易的,後來他倆結婚了,開始吵架。
有天朋友跟我說仔細想想,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喜歡上了那姑娘,還是喜歡失去那姑娘的感覺。
那姑娘說,她還是喜歡那個連她情書都沒看完就撕掉的他。


(三)
我很要好的一位姑娘為一位男人著迷的以致差點瘋狂。
妙的是那男人很少搭理她,隔段時間玩一次消失。
這是我見過的最高明的吸引女人的方式。

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,有些人天性易犯賤,越得不到越珍貴,越輕易就越不珍惜。
如同登山一樣,最美好的過程在於攀登的過程,等你爬到山頂或許你會發現山頂一片荒涼,連朵鮮艷的花兒都沒有。
暗戀或單戀之所以百般滋味回味無窮,就是在於你喜歡的那個他,在你主觀想法中注定不喜歡你。
這樣一想,你就更喜歡他了。如同一個你永遠到不了的山頂。


(四)
我此生從未主動和一個姑娘分手,因為害怕分手之後才知是真愛。

儘管如此,我還是很多次獨白《大話西遊》那段經典台詞。

「你永遠無法分辨什麼是真愛,因為真愛總伴著失去而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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