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8月6日 星期二

我相信你,因為我愛你


他把我送到家門口。我坐在車裡說,我們聊一聊吧。

我看著遠處路燈光暈,不曉得第一句話該怎麼開口。他最近事兒多,我本不想在這個當口給他火上澆油。可是這麼久以來,我發現我真的累了。

他很忙。所以忙就是藉口嗎?你要真有心,難道真沒辦法從忙裡抽出五分十分和我說會兒話小小關心一下?

 

一個男人再好,再有錢,再帥,再溫柔再體貼,他沒有時間陪你,還要這個男人幹嘛?

我說,昨天那條信息我不是一時衝動說的氣話,我是經過考慮才發給你的。而且我想了很久了。

他頓了一下,看出了我的認真,我從來不拿分手開玩笑,也從來不拿分手威脅他。

他說,你不喜歡我了?你想離開我了?我,到底哪裡不好?你告訴我。

我告訴他,你沒有不好。你很好。不是你給的不多,而是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。

他說,我知道。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想要,你只想我陪著你。

他知道。他什麼都知道。只是他做不到。

他哭了。

 

我們在一起快一年。他在我面前哭過兩次,這是第三次。第一次的時候是我哭得太慘烈,一些話從帶著哭腔的嘴裡說出來特別可憐。我只看到他臉上流下來的一道淚痕。我那個時候想,我居然把他惹哭了。我這能耐也太大了點兒。

第二次在不久前的兩個月,晚上一點多我跟他吵架,躲在外面一個人遊蕩不回家。他怎麼勸我硬是不聽,最後把他惹毛了拋出一句你愛上哪兒上哪兒,我再也不管你了。這是他對我說的最重的一句話。我記憶尤深。後來屁顛兒屁顛兒跑到他們小區門口。他出來的時候眼睛明顯紅著,我知道我又把他惹哭了。

 

他真不是一個會哭的人。

這一次。我沒有哭,我就一眨不眨地看著路燈,沒有表情地說出那些話。我不敢看他。

這個城市,不大不小,可到處都是我們的回憶。無論走到哪裡,都有和他一起的足跡。我真的沒有辦法想像如果離開他,以後還要怎麼走下去。可是我現在也走不下去了。

我說,我多麼喜歡你啊。從第一次遇見你到現在,對你的喜歡一點兒都沒有減少,哪怕有時候真的很傷心,哪怕有時候想要分手,可是一直都是那麼喜歡你。

我說,這段時間我們暫時不要聯繫了吧。等你忙完手頭上的這些事,你再來找我。

他說,等我忙完了。我就找不到你了。

 

他拉著我的手跟我說,我真的非常捨不得你,我不能想像沒有你的日子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?等我忙完這件事,就一個月,一個月之後我每天都陪你。每星期陪你看一次電影。

他說,我不是一個好男人。我不懂得珍惜。我現在是明白,名利這種事都是身外之物,身邊的人才是最最重要的。

他說,誰說我不在乎你。我只是不說出來而已。

他說,你相信我嗎?

 

我把臉深深埋在他的手心裡,我說,你知道嗎,我全心全意的愛你,我沒有給自己留一條退路,我盡了我的全力了。我都想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一看。我其實很害怕,離開你了,我再也找不到一個讓我那麼喜歡的人了。也許你會說,下一個會更好。可是你不懂,你不懂我那麼的喜歡。

眼淚一顆顆砸在他的手心裡。

情深不壽。

 

他說,你這樣對我不公平。當初你這樣闖進我的生活,讓我一點一點的喜歡你,到現在的離不開你,你卻要走了。你這樣不公平。

這一份愛情。來的多麼的不容易。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
當你告訴我你喜歡上我的時候。我都感動得哭了。

當你告訴我你愛上我的時候,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。

我不相信一見鍾情,卻對你一見鍾情。

 

我永遠都記得第一次遇見你,你穿著背後有骷髏的黑色線衫,裡面一件淺藍色的襯衫,下面是牛仔垮褲,背對著我去拉玻璃門的樣子。

那一幕我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了。

我沒有告訴你。我居然愛上了你的背影。不羈。灑脫。

我當時還想,這樣的人,一定很花心,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。

可是我完全想錯了。你說我不會看人,我果然從來看不對人。

在這樣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,你卻保留著那一份專情。

當你說,老婆,我發現你真的是一個越來越值得男人喜歡的女生的時候,我就決定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再也不走開。

 

可是我也會累啊。

我找不到存在感。我一直被忽略。被你的那一大堆圖紙預算項目而忽略。被你吶一大堆臭朋友而忽略。一次兩次無數次。老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和你吵架,我自己都吵累了。

他說,對不起。我改。

他說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。我真的會經常陪你。

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得比我久比我多。他一定很傷心。很不捨。他抱著我,摸著我的頭髮。

我說,我相信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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