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1月14日 星期四


今天,家裏收到一封信,一封手寫的信。

信的年代已逝,情的年代已逝。在電郵、電話未出現的年代,種種衷情依靠一紙連繫的光景,何時在風中飄然若失?試想一下,歷風霜侵蝕,過千山萬水,那封信輕盈地落在手中,心頭的悸動卻久久不能散去。滿紙荒唐言,浸淫了一把辛酸淚。

信是如此輕,又是如此重。

平 凡信封,平凡的信紙,平凡的字跡,卻令人感到一種久遠而深沉的情懷。看信封上那親手寫的地址,心裏的喜悅似是回應寫信人的期盼。蓋上郵戳的郵票,看那遙遠 的地方,想像出傳遞的汗水。一筆一劃,淺藍的墨水,透露了關切之情。一句不用擔心,正中心頭。雖好久不見,但情誼仍在。

幽幽的字辭喚起記憶中那淡淡、快要忘記的身影,悄悄地走了進來。不知怎地,記憶竟是殘黃,面目帶點模糊。只能靠幻想補回空白。但笑容是彩色,像一秒前的別離。明明要遺忘,卻刻骨銘記;明明要銘記;卻轉眼即棄。人難道活在痛苦的矛盾中嗎?

在如斯年代,人們只在電腦,電話前寫幾句快樂、答數行箴言。包括我。信這個字只有求職的意思,雁足傳書的故事,只幾人得知。再多惋惜,再多嘆氣也拯救不了陳年的老古董。

如果,

如果,生活信還流行的年代。

你說,多好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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