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花

那些日子，都在不知不覺間溜走。

曾經，那些日子裡陪伴你的那些人，
他們似乎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。
一直，有多遠？永遠，有多遠？
沒有概念，就感覺不了底線在哪。

然後有一天，他們一個一個淡出你的生活。
曾經天天相伴，不能不見，到後來，
時間和際遇將你們愈拉愈遠，
到最後，見面幾乎可免則免，
也終於知道，將一聲問候寄出，原來如此困難。

你知道你倚賴他們走過了那些日子。
不知道他們倚賴了你些什麼？
可會是跟你是一樣的？
他們或給過你曖昧毒癮；
他們或給過你幸福快樂；
他們或給過你寂寞疼痛；
他們或給過你專屬的愛。

然後，什麼時候開始，不再倚賴了？
曖昧的，什麼時候不再有了期待與渴望？
幸福的，什麼時候不再感到幸福存在了？
疼痛的，什麼時候不再覺得痛苦有價值？
心愛的，什麼時候不再覺得很愛很愛了？

時間，就這樣將一份份倚賴，沖擦至面目全非。
到最後，連辨認那些日子、那堆回憶，都有困難。
他曾經可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部份啊！

「你，還記得我嗎？」
曾經，你有過期待，也有過等待，
最後的最後，現實將熱情變了廢墟。
你懂了現實，可是，愈想遺忘愈不能忘。

曾經想像不了他們不在身邊。
到醒覺的時候，或許他們早就離你很遠很遠。
不知不覺，你已經一個人，
走在想像不了的日子當中，走得遠遠的。

你又明白了時間的不知不覺。
這次，它教會你，你是流水，他人是花。
換個角度，你也是誰的花。

故事，假使短過這五月落霞，再沒有需要驚詫。